纪青阳深吸了一口气，在情绪无法控制之前，离开了房间。

楚萧看着纪青阳离去，眉心蹙起，却只关上房门，重新将结界的缺口补上。

穆云清已经坐到了床边：“师兄，你也想劝我吗？”

穆云清皱着脸，丧气满满。

楚萧摇了摇头，漆黑的双眸中一片镇定：“云清，师父的话虽然不着边际了些，深想之下，却并非没有道理。”

穆云清绝望地把头靠在床头：“哦，怎么说。”

楚萧抿了抿唇，没纠正她的态度：“按照你的猜测，那魔族凌殊，会对修仙界乃至仙界不利，他所采取的措施，便是从你处打开一个缺口，将影响扩大。”

楚萧一向少话，这般正正经经地讨论要事，穆云清也不得不打起精神，端坐起来。

“对啊。”

楚萧：“试图对仙界不利，首先便要毁掉修仙界，阻断修士飞升之路，修仙界是和仙界联系最紧密之所。”

穆云清蹙眉，不明白他一直在表层打转，究竟什么意思。

楚萧看向她：“事实上，阻断修士飞升的最好办法，应该首先把灵脉切断，再将所有宗门灵根极佳弟子铲除……并且，这一切应该发生在事情暴露之前。”

穆云清的脑子卡顿了一下。

反应过来的瞬间，她臊得满脸通红。

喵地，她好像发现自己又脑残了！

凌殊既没有切灵脉，也没心情不好地杀人，如果他真有日天日地的念头，如今她禀告给师门，即使师父不信，一旦出现异样，宗门绝对会警惕。

即便事情抵达修仙界无法收拾的地步，也会请仙族下凡，大不了再展开一场仙魔大战！

……诶，等等。

穆云清表情一变。

反向思考，若是凌殊以为她是个傻白甜，根本没猜出他的意图，阴谋论是不是仍然能行得通？

抑或者，即使她猜出来，在修仙界造成大乱，再因仙族下凡，也许正是他预谋中的一环？

穆云清眉心皱成川字，脑子像是一团搅乱的麻绳，分不出哪里才是正确的开头。

楚萧见她沉入思考，稍微缓了缓，见穆云清烦躁地开始捶床，他又开口：“师父所说，天道的纵横操控，并未无稽之谈，无论凌殊在魔界身份为何，他大概率是不会扭转如今维系了上万年的仙魔平衡。并且，”他的话音顿住。

穆云清蹙眉抬头，楚萧才说道。

“云清，你可记得五年前，我带你离开魔界的情景？”楚萧的嗓音压得很低。

有关五年前，穆云清在魔界的那三个月，无论是他还是宗门之人，尽可能避免在她面前提起，可曾经的异样，却一直深深扎在他的心头，未曾忘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