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现在问她,怕是没必要了。
就在这时,章木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,上面写着“杀人者”三个字。他又掏出印泥,问了村长一句,“你承认刘仁是你杀的吗?”
付萍向前一步,对村长摇摇头。
叹了一口气,村长笑了起来,“三年了,我每天都活在阴影中。我蛊惑大家驱魔,其实都是想驱除自己的心魔。听说这座院子闹鬼,我过的,比谁都不安生。现在真相大白了,我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。”
他望向章婵,“有一点你说错了。刘仁下面受伤,不是付萍干的,都是我干的。那小子毁了我家姑娘的清誉,又想逃去县里不问不管,我气不过,就动手了。他去找宋老板理论,不是为了娶我家姑娘,而是他想早点儿离开这里。他说挣了钱就娶我家姑娘,可他明明有能力娶,又找各种理由百般推辞,还让我陪他演一出造假的戏,我气不过,就在窗户下看着他死了。”
“至于付萍。”村长叹了口气,“我只是觉得愧对她。毕竟刘仁和我家姑娘发生那种事情,是两个人的责任,付萍成了受害者。我知道她想摆脱刘仁,就一起成全了她。”
付萍闭着眼睛不说话,耳边是村长在纸上按手印的声音。
拿着村长的罪证,章婵、章木附近的景物开始变得浑浊,最后慢慢塌陷直至消失。两人站在一片白光里,脚边是他们的行李和悬浮着的龟骨盖。
拿起一根手指骨,章婵激动地敲了敲龟骨盖,对它说:“告诉院长,案子我们破了,看看砚台里有没有新的指骨。”
孤儿院内,马院长桌上的龟骨盖传来消息。她欣慰地点点头,眼睛移向窗台上的一个四方砚台,里面空空,没有任何东西。
她蹙眉,敲了敲龟骨盖回道:“没有形成手指骨,难道......案子没破?”
“可是,四周的景物都消失了。”章婵回。
马院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她也纳闷,“按照以往的情况,案子一破,就会出现手指骨,四周的景物也会消失。今儿怎么这么安静?”
章婵泄气,“破砚台,费那么大劲儿,连根骨头都不给。”
章木觉得奇怪,“你不如去温和村看看,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。他们既然说有鬼将一个老人吓病了,就不该有假。你去找找那个老人问问,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鬼,或许问题不在案子上,而在那个鬼的身上。”
章婵点点头,慢慢从章木面前消失。
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,章婵独自赶去温和村,一路上她遇到的都是结伴旅行或回家的人,他们笑了一路,看起来很幸福。
“好好珍惜吧。”章婵默默念了句。
坐上大巴车,她将深黑色的旅行包背在身后,又换了一身墨绿色的运动衫,手里拿着她和章木都有的那根棍子,看起来像个准备爬山的旅客。
经过几十年的变化,这座村子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。章婵寻着记忆来到刘仁家所在的小院子,因为闹鬼的传言,这里没有人敢碰,所以还是一如既往的颓废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