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了想,觉得师父大概是在完成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。那件事情比我重要许多。师父到底要完成什么事?说出来,殿春可以帮忙的啊。”殿春直直盯着歧离渊,眼中是毫不掩饰地受伤。她衣袖之下的拳头攥紧,腰板挺得笔直。
歧离渊的心一抽,上前一步,抱住了殿春。他过了半晌才说,“那殿春帮我。”
“……进太子府吧。”
小轿摇摇晃晃,一面薄薄的门帘一晃一晃,往外看去,远处骑在马上的身影就是歧离渊。不过殿春现在有些不想看他。她别开眼,愣愣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仔细一看,她才发现,自己身上的婚服并不是大红色的,而是近深红的桃红色。裙角用了最新的设计,像是花瓣一般一簇一簇绽开,但再好看,它都是一件桃红色的婚服,是一件给侧妃的婚服。
殿春坐在轿子上很是无聊,思绪像是脱缰了的野马,往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向乱跑。她思考着歧离渊的心思,过了一会又忽然很好奇,那个叫做韩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小轿忽然一停。歧离渊伸出手,想要扶殿春一下。但是殿春心里有气,直直避开。眼前的薄纱有些遮挡视线,但是这点妨碍并影响不了殿春,她自己就能走得很稳。
歧离渊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起来。他目光沉沉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小人,但是他没有跟着殿春一起进门,他应该去前厅。见那道桃红色的身影隐入了门框之中,歧离渊就转了身。
没有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,殿春回头。大开的院门之外,一个人都没有。热闹都在前院,也在韩袭那里,和她没有什么关系。
她有些失落地看向了自己的手,忽然有些后悔。后悔自己刚刚没有握住歧离渊的手,以后再见估计就不容易了,以后再握那只手估计……想到这里,殿春忽然觉得好笑,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,但是笑完之后,她的心里又开始空落落地不舒服了起来。
以后再握那只手,那就是不忠,是要被浸猪笼的。
或许,再也没有机会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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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敢敬歧离渊酒。歧离渊虽然坐在人群之中,却好似被一个透明的罩子挡在了所有热闹之外了一样。他静静打量着今日最志得意满的那个人,心想:姬刈眼中的阴郁都消散了不少,脸上洋溢着笑容,整个人看起来英俊了不少。
忽然有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。歧离渊转过头去,看见了邢昱厌。邢昱厌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,一双鹰一般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歧离渊。他说,“我以为多少能在你的脸上看见难过。”
歧离渊没有说话。
邢昱厌自己笑了起来,笑容又冰冷又令人厌恶,“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?弟承兄妻,子娶后母,说到底不就是‘乱.伦’吗?我觉得你的心思也差不多。”
歧离渊的目光暗了一暗,似乎不明白邢昱厌在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