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舒服得扭着身子,努力掰开掐着他的手。
重觎缓缓松开,眼底闪过失望,手掌传来微痛,他这才意识到掌中的酒杯已经被他捏碎。
她醉了,她真的醉了,醉得回到了过去,只记得曾经山河岁月里的翩翩公子。
“可是我不是魏轼卿,我不是他。”他喃喃着,说着又将这“魏轼卿”这三个字碾碎在唇齿间,他粗鲁得拽住歪倒的华冶,强迫地拥她入怀,命令她睁开眼睛。
“嗯……别……”华冶猫似的嘤咛着,她方才又揣了酒壶在怀里偷偷酌了几口,唇边更是酒气肆意。
“你看好,我不是沈缙,我不是魏轼卿,我是重觎,我是重觎。”他强硬得捏住她的脸,华冶轻蹙眉,怔然得看着这张脸,他眼尾红得滴血,她有些畏惧,呜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。
“重觎,你是重觎。”她吞吞吐吐得重复着。
“对,我是你的夫君,我是重觎。”
华冶像是清醒了,她凑近重觎,两人近得鼻尖只差一根小指的距离。
气息暗暗交换,酒气在两人的鼻尖萦绕不绝,徒然熏了眼,都眼睛红红得,像是仇人相见。
似乎终于看清,华冶坚定的摇摇头,“你才不是重觎,休要诓骗我,我知道的,重觎是魔尊,我夫君说过,他不过是个会附庸风雅的凡人,你才不是我夫君,我夫君是魏轼卿,他姓魏,名轼卿。”说着她稀里糊涂打了个酒嗝,心满意足笑了,撩得人心猿意马。
重觎的眼眸晦暗不明,闪着幽幽蓝光。
他用力扣住她的腰部,悄无声息按住她。
“华冶,你到底喜欢的什么?是喜欢魏轼卿的皮囊,还是喜欢他清冷的性子,还是喜欢什么?快说!”
他这样咄咄逼人,吓得华冶眼眸生雾。
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
“说吧,小冶儿。”重觎换了策略,连哄带诱得引着她答话。
“嘶——”
华冶赌气似的,张口咬在了重觎的脖颈处。
他阴郁的眼睛映着她的脸,终究是叹了口气,索性放开她。
喝酒了的华冶,不是现在的她。
他想听得答案不该是由这样的她说出的。
他也不该趁她醉酒而肆意作乱。
醒来的她记得不记得还另说,他真是疯了,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干这样的事。
重觎懊恼着夺走华冶怀里的酒壶,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