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传来酥麻的痒痒感,瞧着少女的睫毛飞速的扑闪,魏轼卿觉得心里痒痒的。

他很多时候并不想搭理她,毕竟即便她是他的目标,但他很不喜欢这样蠢傻的姑娘。

什么也不会,教东西都会学错,做错了事除了认错求饶,就会卖萌撒娇。

真要命。

心里这样想,但嘴角总是不自觉得上扬。

春日,华冶会安安静静得趴在书房窗前休憩。她半个身子靠在窗沿边,胳膊搭在上面,小小的脑袋梳着可爱的双丫髻,红色的丝带随风飘在脸前,鼓囊囊的腮帮一起一伏。

屋内的魏轼卿无意间抬头瞥见,便搁下手中的书,阳光洒落窗前,微风浮动丝带飘飞蹭到鼻尖,华冶的小鼻子一抽一抽似是痒痒难忍,嗯哼了好几声,魏轼卿无奈不自觉上前为她拿开挡脸的丝带。

小丫头毫无察觉,还在浅浅睡着,轻轻的鼾声香甜可爱。

他看得入神,一看就是半个时辰,他悄悄回到房间落笔作画。

从此一发不可收。

夏天炎热,华冶穿着薄薄的衣物,日头高照,她热得狂扇扇子,但纱衣下的白嫩胜雪的肌肤生了红红的疹子。她凑到魏轼卿跟前,听他读书,倦得和不开眼,支棱着胳膊托腮,慵懒散漫得窝在旁边的榻上,眼睛眯着,一手扇风,一手搂冰,别提多滑稽。

但偏偏,魏轼卿就觉得可爱极了。

魏轼卿想着,他们还有秋天和冬天,他还要画出华冶每一天的傻样,但始终没忘了,他来的目的。

取出千魔杖,进入千重塔取出魔血揭开封印,成功化魔。

华冶扫了一圈,大概也是没想到,他竟然天天画她。她以为他在书卷中学习,谁料他时刻在暗暗观察。

仿佛揭开一层薄纱,华冶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意识到,魏轼卿是喜欢她的。

是喜欢,不是爱,所以最后他还是狠心下手。

重觎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,兴奋着打量华冶的神色,没想到却对上她倏冷的眸子。

他的瞳孔骤缩,明显的不知所措。

“滚开。”华冶甩开他的手。

重觎怔楞在原地,僵硬得看了眼自己的作品,懊恼得耷拉着脑袋。

华冶向后退了一步,重觎就想紧追一步,但他又不敢逼紧,只得挪着小碎步。

不是装的。

华冶确定了。

对她来说,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和讯息。

重觎可能不是纯血的魔族。

换句话说,他极有可能是人族和魔族诞下的孩子。

至于是什么人族,她还需要查。一旦查到,那杀掉重觎就很容易了。

以前,她不是不想杀他。尽管死了很多小鱼小虾,但这个人不死,她也不会有一天的安心。

但她已经无法修仙,更不能化神。这个世间,最可悲的是就是天道的自然规律,她纵然死过一次,但身体仍是凡体,她与重觎之间横亘一条天堑,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杀了他。

可是重觎不是纯血魔族呢,血脉不纯,那就是只有一半的血脉庇护。

他或许可以自愈,但不能长生不死。

既然现在的他情况特殊,对她这么的信任和放心,她怎么不借机欺骗套出一些线索。

比如,他的软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