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凌月质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!”

单手揭开脸皮,露着本来的面貌。

此时,华冶的脖颈上已经窜出黑色的狱痕。狱痕所过之处, 肉眼可见的烫, 如同火焰在体内燃烧。

“梅宗,血祖。”华冶道,全身的煞气汹涌。

梅宗?

水凌月动作一滞。

华冶的声音平淡, 但说出的话,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到。

那个一立派就被众仙门遗忘在犄角旮旯的梅宗?

说是只有死后成鬼才能入派的梅宗?

血梅林是百年的禁忌之地,别说是水凌月,就算是白如盏,他都从来没去过这里。

对于在血梅林建宗立派,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——

不可能。

煞气极重,死气伤人。谁敢在这里建宗立派?

万万没有想到,这个被众人嘲笑的“霉”宗,竟然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祖师!

华冶不想在这里耽误自己的时间,更不想纠缠。

“今天我就带走梨霖,你们谁也拦不了我。还有,离心派的所有人,都不准任何人伤一分,不然——”她说着,袖口飞出一片薄梅,梅如刀刃飞出,刃过无痕,大家还没有看清,那片梅刃已经割破了沈郢的一只耳朵。

“啊啊啊!!救命!我的耳朵!谢大人快救我!”沈郢惊恐得站起来,捂着耳朵声嘶力竭的大叫。

水凌月瞧着华冶的脸,想起当时掌事夫人被屠一案,再联想到今早的头颅,瞬间就明白了。

沈郢还在嗷嗷叫唤,金沙早就见事态发展不好,命人遣散聚众观望的百姓,但已经晚了。

“别杀我,别杀我!谢大人,这些人别斩了!我的命要紧啊!!”沈郢的一番说辞和作态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严重不适。

一国皇子本应临危不惧,在百姓面前要维护皇族尊严,却是这样胆小如鼠。

无忧街上一片猜测和唏嘘。

但谢钦当然不敢拿皇子的命去赌,这件事就是因三圣阁而起,当然由白如盏出面解决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,答应了华冶的要求。
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
华冶笑着,但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
“什么,什么事?”谢钦护住六皇子,把自己当肉盾放在了华冶的眼皮下。

“今早的那两颗头,是送给无怨堂的。无怨堂之前刑事逼供,冤枉好人找了替罪草草了结了两幢屠门案。这两颗头,就是怨主的。其中事关仙愿皇帝的威信,还需大人查清惩罚这些草菅人命之徒。谢大人应该有一小女,名为谢语婕,多年之前上吊自杀。我说的没错吧?”

谢钦惊住,“你知道小女?”

华冶道:“她的死,与无怨堂,也有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