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回房,在我这儿赖着作甚?”
谢衍懒懒抬眼,“在北山时我房钱都付了,怎么,换了地方便不认了?”
璀错好脾气地同他掰扯,“北山算是有两间房,我一人也住不完,分你一间也无妨。”
谢衍坐起来,“这家客栈便只剩了这么一间房,你就当分我半间?”
璀错刚从胭脂那回来,胭脂那间房也是住了两人,还比这间要小了一半不止。这般一想,她便点了点头,等着谢衍从榻上下来。
没成想谢衍又躺了回去,“我今日带你进城走了一路,睡榻上不过分罢?”
璀错颇实诚地附和了一声“不过分,”而后又道:“这后头有道屏障,屏障里是处小温泉,不若你先将这一路的邪祟洗下来?”
她鲜有如此体贴的时候,谢衍想也未想便答应下来。
等他当真去沐浴时,璀错早重抢占了柔软得过分的床榻,将自个儿摊在了榻上,还十分细心地替他将地铺也打好了。
初时她还未觉有什么不对,直到她无意朝屏障那儿看了一眼——水汽氤氲,原本挡得严严实实的屏障此时变成了半透明的雾状,似真似幻,叫人看不真切。
谢衍背对着她这边,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,露出来的部分线条凌厉又暗藏着力量感,好看得紧。水珠自他身上滑落下去,在水面荡起缱绻的涟漪。
璀错目露赞叹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洗完。那屏障讲究得很,含蓄又不露骨,时而清楚到能看清水滴滑落的痕迹,时而模糊到眼前只蒙蒙一片。而这种虚虚实实的朦胧,更是多添了几分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