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没错,我确实碰上了荧惑。黑白无常一事,总觉得与他相关,只是我所见所闻,并无确凿的证据。”于是晏初将她在冥界所发生之事,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容凡。
容凡负手细细听着,指尖不时摩擦一下,神情微微有些沉思,须臾过后,他便道,“若黑白无常体内煞气被取,那牛头马面定也将难逃一劫。”
“徒儿与我所见略同,只为何要取那阴差煞气?”
容凡避而不答,倒是另起了一话题,“师父可是要去俗世戾气最重之地,替二人重塑阴气?”
“正是,阴气重塑,五脏六腑皆可化之,只此去颇为良久,我亦需向天君禀报一番才是。”她察觉到鼻间沉水香飘荡,一片衣袂竟是拂过她的脸颊,他伸过衣袖,自她发髻里,用手指捻下了一头扭曲的巨大蝇虫。
手指一捻,一股黑烟自他手间飘散,显得他葱白的指尖甚至白皙。然而却惊诧了晏初,“这是?”
“不过是冥界小儿一些下三滥的手作,此为吸食虫,可钻入神体之中,吸食你的记忆。在冥界,可有人近身于你?”
晏初不禁一愣,想了想,犹疑未定,“荧惑”
果然,容凡的脸色大大的不顺起来,他鼻间哼了一气,从腰间解下一道令牌,递予晏初,“这个你拿着,切记,不可离身,便是焚香沐浴亦不可摘离。”
怕是担忧晏初会不听他指令,便当着她的面从他发丝断出一截,将令牌穿上,欲往她头上套。
晏初:“?”她可以拒绝吗?
似是看出了她有些鄙夷的神情,他叹了一口气,“乖,戴上,若是哪天我不在身边,亦可护你一时。”不知为何,听他如此一说,她便主动将脖子套了进去……
她垂眸觑了一眼牌子,方方正正,不知是何木所制,许是常年累月戴于他身上,刚贴合在衣襟之时,竟觉带着一丝暖意以及他身上的沉水香。
牌子上头还有一些繁复的镂空符文,乍一看,更像是镇压何物的铭文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若有机会用到,你便可知,但我宁愿你并无那日。”听着容凡娓娓道来此话,不知怎地,她便想起那日地藏老叟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