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在此地隐居,而且我外面仇人太多,不想连累河暮。河暮,你走吧,不用管我。”阿澜摇摇头,眼神决然,凝望关河暮的眼神却有着隐隐的期望。
“阿澜。”
关河暮似是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,回首望向她波光盈盈的剪水双眸,一时间僵在当场。
谢白羽这才瞧出二人间的端倪,也只好驻足不前,剑眉轻蹙,欲言又止。
“谢师侄,不如你先行出谷吧,”
关河暮仅迟疑了片刻,便做出了留在此地的决定,顿时让阿澜的眼圈微微泛红。
记忆里的一幕在她脑海里不停闪回。
那是年仅十岁的她在步履蹒跚地追逐父亲远行的脚步,即便她哭哑了嗓子,却始终没有等到骨肉至亲的一个回首。
那个会笑着用胡子扎她,会亲自烤好吃的地瓜给她的父亲,却因为宗门的请求,毅然抛下隐居的妻女,从此再没有回来。
“谢师侄不用劝我了,看来青儿不仅病好了,还能请到你们这样的才俊来帮忙,想来也已然成才,不再需要我这个事事无成的师父多管闲事了。等我和阿澜解决了麻烦,再一起回去看他们好了。”
他潇洒一笑,径直走过去,轻轻握住了阿澜的手,没有丝毫的扭捏和羞涩,坦然若赤子。
这几个月的同生共死,直到分别的关口,他才读懂了彼此的心意。
他愿陪她共生死,却不能连累他人也卷入这未知的风波。
阿澜的柔荑被他握住,心中小鹿乱撞却不愿甩开他,这些年来,她从未有过如此轻松而温暖的时光。
恍然间,心头和口中都有一丝甜意在荡漾,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冰糖葫芦的那么甜,愉悦到让人久久难以忘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