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甄玉棠走过去,轻轻拉着唐苒的手,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,“苒苒,别怕。”

唐苒抹了一把泪,听到甄玉棠声音的那一刻,她因为恐惧而僵硬的身子,渐渐放松下来。

谢夫子心平气和的劝解着,“再过几日就是院试,唐苒这孩子很是踏实懂事,极有希望榜上有名。没剩多长时间了,让她抓紧时

间温习功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
唐老三丝毫不讲道理,“我虽然不识字,也知道考科举不是容易的事情,你说唐苒能榜上有名,你能保证吗?考一次院试,廪生作保五两银子,来来回回杂七杂八的费用也要大几两银子。这么多银子,够我给她哥哥娶个媳妇了。女儿家读那么多书没有用,她要是真的懂事,就该赶快嫁人。再说了,要是没有考中,找廪生作保以及去苏州府的车马费、住宿费,谢夫子你能补给我唐老三吗?”

唐苒哽咽的道:“爹,你怎么对夫子说话的!”

唐老三脸色沉下来,“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,谢夫子,我今个来,就是要带走唐苒,以后她也不会再来学堂读书了。”

唐苒哽咽的声音渐渐大起来,她日夜苦读,想要抓着科举这一根救命稻草离开唐家,可如今却不能继续待在学堂了。

甄玉棠拍了下唐苒的手背,而后冷声道:“唐苒是我甄家学堂的学子,你要带走她,那是不能够的,甄家学堂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。”

第14章 只想和离的第十四天

唐老三脸色不太好,碍于甄家在泰和县的地位,他不敢得罪甄玉棠,但是被甄玉棠一个小姑娘出言阻拦,他颇是没有面子。

按理说,甄玉棠只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,身上没有什么气势,他不应当害怕。可甄玉棠不轻不重的那句话里,暗含着摄人的威仪。

他讪讪的嚷嚷着,“我是唐苒的爹,要让她做什么,她都得听我的话,你们管不着。”

唐苒双拳握紧,克制着心头的害怕,“爹,我要参加院试,我不要跟你回家。”

甄玉棠和谢夫子拦在她面前,为她出头,她也不能软弱的躲在甄玉棠的身后。

唐老三脸色越来越黑,他二话不说,上来拽着唐苒往外走,“是不是欠打了?敢不听老子的话。”

见状,韩晚以及其他几个学子赶紧过去拦着唐老三,一些学子拽着他胳膊,另一些学子使劲踩他的脚,合力将唐苒从唐老三手里解救出来。

唐老三踉跄后退几步,脚背上的阵阵疼痛传来,他痛吸了一口气,发怒的声音似是能将屋檐上的瓦片震落下来,“你们这群小兔崽子,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,哪有你们插手的资格?我今个就算是将她打死了,也轮不到你们说话。甄家学堂不是官府,我唐老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。谢夫子你也不是唐苒的老子,用不着你瞎操心。”

谢夫子是读书人,说不出这样不讲理的话,他气的直摔袖子,“你,你好不讲理。”

阮亭正在学舍里习策论,听到这几句粗鄙之语,眉头微蹙,他在侯府长大,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。似唐老三这样的市井小民,当真是蛮横无理。

他将狼毫搭在笔架上,起身出了学舍,甄玉棠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