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本人越蠢越笨,就说明她身后的人藏得越深。
锦沅一双眸子像染上寒冰,最后睨她一眼,然后转身离开。
在她身后,房门被人紧紧合上,跟着落锁,陈氏在里面重重拍门,却没人理她。
锦沅隔着一扇门,说:“不是要来投奔我父王,那便安心住下吧。”
说完,她又特意叮嘱了一遍守门的护卫:“一会儿去找世子,让他多派几个人来静心堂守着,就说是我说的。”
为首的护卫郑重应下:“是。属下明白!”
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幕后指示者,可锦沅知道一件事,就是决不能让这陈氏离开渝南王府。
今日她晕倒在府门的时候看到的人还不多,后来又抬进府里,也不会有人说什么。可若是陈氏离开后到处去宣扬,到那时候,才是真的无法控制。
她能想到,锦程自然也明白,因此当晚便指派了数十人将静心堂围了个严严实实。
可谁也料到,当夜丑时才过,静心堂那边就闹了起来,陈氏离奇失踪,渝南王大怒,这几乎惊动了半个后院的人。
锦沅白日有些累,早早就安睡下了,锦程也没让人大晚上来吵她,而等她醒来的时候,这事情已经发酵到京中人尽皆知的程度了。
她听芳苓一五一十地讲了事情的经过后,便立刻换了衣服去山南小筑去见她阿娘。
渝南王和锦程都在,两人男人看上去甚是疲累,连柳画屏都有些没精神。
“阿娘。”锦沅小心翼翼地走进屋,叫她。
柳画屏勉强对她笑了笑,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道:“沅儿来了,到娘这儿坐。”
那陈氏半夜逃出王府后,竟一直躲到晨起十分,天蒙蒙一亮,就到京都衙门口连夜击鼓喊冤。
那时街上已有不少来往的行人,陈氏貌美瘦弱,即便年纪大了些,却仍有风韵动人,她哭得可怜,即便衙门没人,也有路人来问她发生了何事。
陈氏便把自己如何艰难进京寻亲,却一无所获,之后走投无路去找自己少时的竹马情郎,最后却被人用权势压制,关在府内欺辱的事情哀哀诉了出来。
有人替她难过,便问情郎是谁。
她起先不说,只求跪着呜呜哭,后来还是一个好心的送菜人恰好见过她,便肯定地告诉所有人——是渝南王府,是渝南王。
从前,渝南王军功赫赫,被称作“大曲战神”,在百姓心中地位甚高。这事传开之后,当初多追捧信任,如今便多厌恶愤怒,眼见才过正午,渝南王这几个字已在众人的骂声中轮了好几轮。
锦沅说不出话来,昨日毕竟是她处理的,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。
渝南王却了解女儿心思,伸手拍拍她的手背,道:“阿沅,你没做错,是父王疏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