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信担忧道:“太后要自己出宫吗?不行,这太危险了,太后娘娘还是带上几个侍卫罢。”

卓云思摇头,“我要出宫寻个特别的药方来救皇后的,你不知那药丸已久早没了药效,那药方中其中的一味药材比较特殊,太医院是没有,只有宫外才有。我带任何人出宫都是打草惊蛇,若是皇帝发现,更会起疑。你不必担心,我不会有事,今日戌时前我定会安全回宫。”

她没有同白信实话实说,也是怕让人知道宁川国内有寒北国的暗桩。

“什么药方须得娘娘亲自去找,不如禀报皇上,让皇上派人去寻罢。”

“万万不可。此事事关重大,任何人去找我都不放心。何况,我原本与他就有间隙,半年来关系有所缓和,而偏偏皇后出了这样的事情,他怎能不怀疑我?”

白信欲言又止,卓云思见状不多说,穿好她的衣裳,拿着宫牌和太后令牌便出了千禧宫。

玄门外,一个宫廷侍卫拦住垂头疾步的卓云思。

“站住!”

卓云思止步,脸上堆满笑意,将宫牌和令牌示给他看,“侍卫大哥,我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白信,太后命我出宫。”

侍卫仔细打量一番便道:“太后身边的人半年前已大换血,我不认得你也是正常。只是见你行事匆匆,很是可疑。”

“是太后有急事,若是我不快些,怕回宫迟了会惹太后恼怒。耽误了太后的事,我一百个命也保不住啊。”

侍卫也是耳闻太后行事苛刻,便也不再阻拦将她放行。

卓云思没走进步,便又被喝声拦住,她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儿里,不敢吭声。

“今日皇帝下旨,戌时五刻便要关城门,你可千万别回来晚了。”

原来是提醒她,卓云思轻吁了口气,笑着回谢他。

出了宫,卓云思根据自己的记忆找到安川大街。

安川大街是宁川国都城宁京的主街,大街成十字,横亘南北,贯通东西。

此时正值申时,气温正好,风和日丽,安川街上多是售卖的小贩小摊,熙熙攘攘,人声鼎沸,摩肩接踵,好不热闹。

安川街上第一花楼,月樱楼。

朱红色的窗棂上雕刻着云纹弯月,楼内华帐内青烟袅袅,缭绕不绝。锦纱红帐,宝光溢彩,四面的墙壁凿成镂空的花架,琴剑瓶炉皆是极为讲究的陈设其中。

她凤眼微眯,懒散地靠在白玉栏杆上,垂头向楼下望去。

月樱楼下正有人轻拢慢捻,覆手而弹,底下听众皆是屏气凝神听,原是叫嚷声不绝的月樱楼竟也有片刻的安宁。

“将军,你可知楼下弹的是何曲子?”青戈侧头回望他。

韩靖风看向一旁醉得发呓语的赵清辙,再看向她,摇头道:“姑娘高雅兴致,我一介粗鄙俗人,自然是不知。”

青戈揉着手中的帕子,歪头看他,眼眸中的深情闪烁着。

“此曲为正风靡戏曲中的一段,名叫郎情妾意。”

“噗!”韩靖风口中的酒突然喷出。

郎情妾意?这不是太后跳的那个戏曲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