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科莽夫之勇,不足为虑。孙应元……只派偏师袭扰,主力未动,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皇太极手指在地图西线轻轻一点:“传令阿济格、多铎,马科若来,便陪他玩玩,消耗其锐气即可。
孙应元的偏师,设法驱赶或围困,但不必耗费主力去清剿。
朕倒要看看,卢象升这‘围魏救赵’之计,能有多大效用。”
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蓟州城上,语气转冷:“至于这里……明日拂晓,开始炮击蓟州北城!
朕要让卢象升和明朝皇帝都知道,朕的耐心,是有限的!”
战争的节奏,在卢象升的被迫应对和皇太极的从容布局下,再次加快。
西线的战火重燃,并未能立即缓解蓟镇的危局,反而使得整个北方战场的态势更加复杂微妙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于即将承受皇太极主力猛攻的蓟州城,以及那位在通州行辕内,已然心力交瘁却仍在勉力支撑的卢象升。
……
蓟镇,古北口以东,石门寨。
这里并非皇太极主攻的蓟州城主方向,而是蓟镇防线上一个相对次要的隘口。
守备此地的参将吴惟英,是世袭的勋卫子弟,平日里虽也参与操练。
但真正面对城外那突然出现、如乌云压顶般的正白旗精锐时,握着刀柄的手心还是沁出了冷汗。
“参将大人,看旗号……是……是多尔衮的兵!”哨总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吴惟英强自镇定,厉声道:“慌什么!寨墙坚固,火器充足!传令下去,按平日操练,各就各位!火炮准备!”
然而,清军的进攻方式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。
他们没有立刻发起密集的冲锋,而是推出了数十辆古怪的、如同移动小屋般的厚实楯车,缓慢而坚定地向寨墙推进。
楯车之后,是排成散兵线、身披轻甲、手持强弓的八旗巴牙喇精锐。
“开炮!快开炮!”吴惟英嘶吼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