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!主动放弃皇位?这在权力倾轧的皇室中,简直是闻所未闻!
萧衍也是脸色一变,这段皇室秘辛,他身为直系后代,自然知晓一些,但细节早已模糊,此刻被陈松当众提起,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。
“为何?”陈松自问自答,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,“因为风烈皇子志不在此!他目睹父皇为这江山社稷呕心沥血,殚精竭虑,深知那龙椅之上,并非只有无上权力,更有如山重任与无边孤寂。他向往的是纵横沙场,守护边疆,是‘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’的洒脱,而非困于深宫,终日与奏章权谋为伍!”
“他亲自向太祖陈情,言道:‘儿臣愿为父皇,为大梁,做一柄开疆拓土、镇守国门的利剑!皇弟萧禹,性情仁厚,可守成业,乃社稷之福。’”
陈松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:“太祖皇帝深感其诚,亦知其志,最终……含泪应允。故,太祖遗诏,传位于次子萧禹!并严令,萧禹一脉,需世代善待风烈皇子及其后人,共享富贵,永不相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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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被这段尘封的、带着侠义与豁达色彩的皇室往事所吸引。
陈松的话锋,却在此陡然一转,语气变得沉痛而冰冷:
“然而,太祖皇帝驾崩之后呢?”
“萧禹陛下继位,初时尚能谨遵遗训,对风烈皇子礼遇有加,封其为世袭罔替的‘镇边王’,权柄显赫。然,猜忌之心,自古皆然!尤其是面对一个在军中拥有无上威望、且本应继承大统的兄长!”
“随着时间推移,尤其是风烈皇子病逝之后,萧禹一脉的后继之君,便开始对风烈皇子的后人,心生忌惮,步步紧逼!”
“削其兵权,减其封邑,安插眼线,寻衅构陷……种种手段,无所不用其极!”
“一代,又一代!所谓的‘共享富贵’,所谓的‘永不相负’,早已成了一纸空文!变成了持续近百年的、无声的打压与排挤!”
陈松的目光,如同利剑,直刺龙椅上的萧衍:
“到了陛下这一代,风烈皇子的直系后人,早已失去了王爵,被边缘化,被刻意遗忘!他们空有皇族血脉,却只能担任一些无关紧要的闲散官职,甚至……沦落做一普通的戍卫之将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无比的悲愤,猛地伸手指向一直沉默聆听的萧凡:
“陛下!您可知道!您眼前这位,被您斥为‘逆臣’、‘贼子’的镇南王萧凡!”
“他的曾祖父,便是那位主动让出江山、甘为帝国利剑的风烈皇子的嫡孙!”
“他萧凡,身上流淌的,是比陛下您这一脉,更加正统,更加名正言顺的太祖嫡长血脉!”
“他本应是这大梁江山,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!”
轰隆!
这番话,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!比之前任何指控和附议,都更加震撼人心!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从陈松身上,齐刷刷地转向了萧凡!充满了难以置信、恍然大悟、以及无比的复杂!
萧凡……竟然是太祖嫡长房萧风烈的后代?!那个本该继承皇位,却主动让贤,最终后代被不断打压的悲情血脉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