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个架势,他是要将自己活活喝死吗?
她很清楚顾沉殊待她其实是又爱又恨,但究竟是爱更多,还是恨更多,她不是顾沉殊肚子里的蛔虫,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别喝了!”
她两步过去,一把将他酒樽夺下扔到了一旁去:“你又在发什么疯?实在不知如何是好,便将我丢出去,何苦作践自己?”
顾沉殊捞了个空,一双含情眼垂了下来,就算只是闲闲散散,默默盯着她看,也宛如有羽毛轻抚她心尖似的,这模样令肖桃玉心痒难耐。
要如何形容她对顾沉殊的感情呢?
大抵就是一个痒字了。
克制不去触碰,到头来只会适得其反,将自己抓得满心痛痒,感情也变本加厉的往外喷涌,这一关,比肖桃玉学过的任何一个剑招都要难,也都要甜蜜。
“瞧我做什……”
话音未落,手臂上猝不及防传来了一股子力量,顺势便将肖桃玉兜进了他怀里,顾沉殊埋在人颈窝温存了一刻,便说:“桃玉,我是真的喜爱你。但我也是真的痛苦,你且给我一些时间,让我慢慢接受这份感情,好吗?”
“……你不要酒后胡言。”
她面上腾地一红,勉强坐了起来,推了推他的肩头。
顾沉殊揽着肖桃玉的腰,视线依旧与她平行。
他说:“是酒后吐真言。”
“每次遇到你,我便不可遏制的想看着你,靠近你,抱你,亲你,爱你,占有你,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……”顾沉殊一把将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,一双眼有些湿漉漉的,甚至带着一丝渴求,望着她,“肖桃玉,我是真的快承受不住了,我实在……实在太在意你。”
这番话是肖桃玉当时决定诉尽情衷时所说,而今,他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。
竟是带着剜心似的痛。
从二人分道扬镳那一刻,她以为顾沉殊永远也不会给她回应了。
视线倏地模糊了起来,眼前水雾腾升,肖桃玉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,而后别过了头,她问:“……我险些被魏心何他们杀了的时候,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这个问题,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好奇的。
借着酒意说出那样一大段情话,顾沉殊早已清醒了大半,他愣了一小会儿,失笑问道:“那得知我其实是条龙的一瞬间,你又在想什么呢?”
“自然是诛杀妖龙。”肖桃玉冷冷道。
别扭如她,是决计不会立刻说实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