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问题让莉莉娅皱了皱眉头，想着，自己应该说清楚了吧？

“应该是清楚了……”

“那你们有书面的离婚书吗？”外婆正色道。

“离婚书？”莉莉娅有些懵逼，“要那玩意干什么？”

“莉莉娅，我们的人鱼也算是智慧生物，尽管雄雌某一方足够强悍可以拥有多位配偶，但是一旦与配偶过不下去一定要有书面的离婚书代表关系的破裂，从此互不相关。就这一件事，你处理得还不够仔细，以后要是被其他智慧生物知道了就会落人话柄，万一……”外婆微微皱了皱眉头，对她来说，莉莉娅以后很可能是要接替她父王的位置，这么跟一个人类不清不楚可不行。

莉莉娅还没想到外婆在意的是这个，她哪里想到这个方便，便道，“若是真的需要就准备好离婚书让他签个名便是。”

莉莉娅这么不在乎的样子，外婆反而没底了：“你说得容易，你为了诅咒才结婚所以你看不上人家，人家可是真心实意地跟你结婚，难道不是真的爱上了你？你的离开怕是会让他伤心欲绝，哪里说签字就签字？”

原本以为莉莉娅会知道问题的关键，没想到她却是表情淡了淡，看见外婆担忧的脸色她才缓了缓表情，道，“我离开他肯定会生气，但他也会慢慢想明白。”

“想明白什么？”

“明白，我和他之间都是虚假的。”莉莉娅的语气甚至有些冷漠。

007躲在莉莉娅的身体里，什么声音都不敢说，它知道莉莉娅说的是什么，诺恩面前的莉莉娅如同一株只能缠着他生长的莬丝花，但实际上呢，莉莉娅真正的样子，真正的个性，他从来都不知道，又如何能说诺恩真的爱上了莉莉娅呢？

007第一次有些抱怨主脑对这个任务的安排，这样的剧情，哪怕真是实现了童话里的“HE”，但哪里又是真正的HE？007开始怀疑它自己一直以来干的事情到底对不对，它的脑海里第一次有了对主脑的否定。

这对于一个系统而言，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它有了自己的意识，作为一道程序，它靠自己破开了它的设定，对信仰不再信任。

而这一丝小小的改变让它很可能成为下一个……可以控制平行世界的主脑，甚至，可以粉碎掉被另一个主脑束缚住人生的“悲剧女主角”们。

但，这已经以后的事情了。

莉莉娅与外婆的聊天已经告了一段落，外婆对于莉莉娅的说辞并没有特别的信任，或者说，她对莉莉娅的个人魅力看得非常高。

没人会拒绝她的孙女，哪怕莉莉娅说得多么让人信服，外婆依旧不相信诺恩对莉莉娅彻底放弃。她深叹了一口气，看着莉莉娅道：“反正看你这周围的莺莺燕燕，怕是要娶的雄性也不只一个，要是他不愿意离婚，多一个雄性人类也不是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