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替他顶罪三年,收了两千万。”陈砚舟一边刻一边说,“但你只拿了一半,另一半打到了境外账户,是你给妻儿准备的移民基金。”
乔振海猛地抬头:“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。”陈砚舟手下没停,“菜会告诉我。”
瓜皮上渐渐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:日期、地点、通话记录、银行流水编号、甚至还有赵德利亲口说的“你就是我的垃圾桶”原话。整只冬瓜像被写满了忏悔录,皮与瓤之间,裹满了真相。
食客们都屏着呼吸,没人动筷子,也没人起身。这碗汤还没入口,心里已经沉甸甸的了。
沈君瑶这时从角落站起身,走过来,战术笔夹在指间,另一只手亮出手铐——银亮的虎牙扣,专为反铐设计。
她没说话,只把手铐轻轻套上乔振海的右手腕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
乔振海浑身一颤,低头看着金属齿扣咬住自己的皮肤,嘴唇哆嗦着:“我进去了,他们会不会对我家人下手?”
“你自首,才有资格谈保护。”沈君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有雨,“你现在不是求饶,是赎命。”
话音未落,那冬瓜盅突然“嘭”地炸开!
盖子飞出去半米远,汤水竟没泼洒,反倒一股滚烫的蒸汽直冲天花板,撞上灯罩后不散,凝成了一片雾墙,隐约勾勒出路线图:从餐馆出发,经过三条街,指向市局大门,沿途还标记着红点,像是打卡的位置。
有人失声低呼:“这……这是往派出所去的路!”
阿阮坐在最角落,笔记本摊开着,页角摆着几片铜铃碎片。她没抬头,手指却在纸上快速记录,一行行全是温度、湿度、蒸汽流速的数值。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神迹,是冬瓜里的水分、油脂比例和灯光角度刚好凑成了某种共振,可偏偏就在这一刻显现——像老天爷也等得不耐烦了。
陈砚舟从打印机里抽出一张纸,上面是报案须知,包括该找哪个窗口、要带哪些材料、家属如何申请保护令。
他把纸塞进乔振海空着的那只手里。